别让“中国制造”成为危险标识

国正在迅速成为全球经济中的庞然大物，其产量已占全球总产量的四分之一。但是，中国对市场的影响，与其治理能力并不相符。中国政府在实施法律规定方面的失败，已威胁到全球的政治和经济稳定。现代中国没有合规文化。价格比质量更为重要，而糟糕企业设定着竞争的规范。

中国在治理方面的不足，关系到每个人。受污染的中国产品已导致数百人和动物死亡；还有数千人中毒或生病。各国尚未对此做出有效的回应。危地马拉、巴拿马、法国和美国已加强其对中国产品的检查，并暂停轮胎、牙膏、虾和玩具等产品的进口。从政治角度来看，此种解决方法颇为便利，但它们不会将中国推向合规文化。

同时，中国官员的回应也不一致。一方面，中国政府承认对一些不安全食品、玩具和药品负有责任，并配合其贸易伙伴进行调查。在中国国内，政府已经强化对工厂的检查，并警告违规企业，如果无视中国产品安全或环保方面的法律，将受到惩罚。另一方面，中国宣称，许多指控都带有“保护主义色彩”，必须予以反击。例如，中国截获了来自美国的进口水果，因为这些水果含有“超标的细菌和霉菌”。中国还禁止进口依云(Evian)矿泉水，称其细菌超标。显然，中国与其许多贸易伙伴正陷入一系列日益升级、针锋相对的贸易争端。此类争端无助于中国执行产品安全或环保法律的能力。

贸易决策者们必须从战略上思考如何解决这一问题。他们将在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(WTO)协议中，为采取此类行动找到一种机制。这份在2001年签署的协议，包含非常严格的条件。首先，它要求中国有效地确保，实施与贸易有关的所有法律及其它措施。（产品安全标准是与贸易有关的规章范例。）其次，它要求中国在整个境内适用世贸规则。因此，作为加入世贸组织的条件，中国应该“以统一、公正和合理的方式适用和实施中央政府有关或影响贸易的所有法律、法规及其它措施，以及地方性法规、规章及其它措施……”。

这说明了世贸组织成员可能如何进行合作，以利用该协议来迫使中国承担责任。来自受影响国家的贸易官员可能会主张，中国未能统一地实施其法律法规，正导致贸易扭曲，因此中国正违反其入世义务。这些官员可能会集体呼吁中国启动多边磋商，以解决分歧并向全球消费者保证，“中国制造”不是“危害健康”的代名词。如果磋商失败，中国及其贸易伙伴或许会请世贸组织总干事出面调解。如果无法找到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，提出抱怨的国家可能正式启动贸易争端。

鉴于其对中国经济的重要性，中国不太可能让这种贸易争端进一步发展下去。中国决策者不希望“中国制造”标签看上去等同一个危险标识。中国官员可能不仅会加强执行和惩罚力度，还会设法通过对企业管理人员培训产品安全的重要性，建立对监管的需求。同时，外国投资者将向其供应商施加压力，要求它们对生产进行测试，因为他们意识到，全球消费者可能不仅会拒绝中国制造的产品，未来还可能起诉那些无法确保产品安全的企业。

中国或许是个庞然大物，但它不是一只恐龙。如果中国真是市场经济，那么它会回应全球市场的压力，提高其治理水平。同时，中国的贸易伙伴通过合作和依靠国际法治，将更有可能确保中国形成一种合规文化。

本文作者是乔治华盛顿大学商学院(George Washington University Business School)教师，并与杰米•齐默尔曼(Jamie Zimmerman)共同撰写了《贸易失衡：努力在贸易决策中权衡人权》(Trade Imbalance: The Struggle to Weigh Human Rights in Trade Policymaking)，剑桥大学出版社，2007年7月

译者/何黎

《FT商学院》